☆、番外5

發佈時間: 2024-04-08 15: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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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和陸宇兩人騎著自行車追上了上來,葉青本來就不爽溫寒,恰聽到他那一番故意找茬訛詐的話,他下了車,將自行車擱在一邊,上前和他理論——

    “不就擦破點皮嗎,小題大做什,大不了賠點醫藥費咯。”

    溫寒一見到葉青,立刻跟炸毛的公雞似的,嚷嚷道:“我什小題大做,我們家姑娘是習武之人,磕著碰著了,那還不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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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抱著手臂,冷笑道:“誰還不是習武之人了,磕著碰著怎了,老子天天練武擦破皮呢!大驚小怪。”

    “你能跟我妹妹比嗎!”

    兩個人站在巷子口跟鬥雞似的開始嘴上battle,江焯沒理會他們,走到溫暖麵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

    他的手碰到她的腿部皮膚,溫暖身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沒斷,我哥瞎說的。”

    江焯甩給她一個“斷沒斷我看不出來?”的眼神,說道:“破皮了,得去醫院包紮一下。”

    “會去的。”

    話音未落,江焯的手已經伸到她腋下,竟然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竟然還是公主抱!

    溫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近在咫尺,她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砰砰直跳。

    江焯抱起了溫暖,穩穩地放在了自己的車後座上,跟著也上了車,說道:“坐好了。”

    “呃,可是…”

    “送你去醫院。”他說著蹬踩著自行車,離開了巷子口,還沒忘補充一句:“醫藥費我出。”

    身後,溫寒和葉青正吵得不可開交,見江焯居然把他妹妹都載走了,他小跑著追了幾步,衝他喊道:“我妹妹交給你啦!要負責到底喲!”

    葉青翻了個白眼,說道:“還真訛上了。”

    溫寒回頭道:“討厭的家夥,永遠都不會變,還是這討厭。”

    “你說誰呢!”葉青擼了袖子上前:“別以為你不會武功,我就不敢揍你!”

    “來啊,朝這兒招呼。”溫寒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告訴你,學生會主席陸緒陽,我最好的哥們,他可是個超級記仇又護短的腹黑反派,你要是想在學校安安穩穩度過高三,最好別惹我!”

    “我怕他啊!”

    兩人吵架的聲音漸漸遠了,溫暖坐在江焯身後,看著他挺拔寬闊的背影。

    奇怪,這背影好熟悉。

    不止背影,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都是如此熟悉,仿佛不止一次坐他的自行車似的。

    微風如羽毛般拂過她的臉頰,她攥住了他的衣角。

    半個小時後。江焯的自行車停在了葉瀾的中藥堂,溫暖看他伸手抱她,她連連擺手:“別別,我能走!”

    “那你扶著我的手臂。”

    溫暖隻好扶著他的手臂,慢慢朝著中藥堂走去。

    他手臂皮膚很緊,溫度也很燙,男孩子的體溫總是比女孩子要高一些。

    在溫暖印象中,江焯一直是個冷感的男人,很少和除了葉青、陸宇以外的其他人交往,又有點囂張,經常穿著夾板拖就來學校了,行事不管不顧,誰都沒放在眼,連老師都不敢怎苛責他,權當放棄治療了。

    這樣的一位社會哥,即便把她撞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的。

    今天居然善心大發。

    江焯把她扶到中藥堂的木椅子上坐下來,一個穿著打扮儒雅俊秀的男人走過來,問道:“怎回事?”

    “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她了。”

    葉瀾拿了醫藥包過來,給溫暖清理了傷口,然後塗上了雲南白藥,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劇烈運動。

    溫暖乖乖說道:“謝謝叔叔,多少錢我付給你。”

    “不用,是江焯撞了你,不收錢。”

    溫暖不明所以地望望江焯,江焯解釋道:“這是我叔。”

    “哦!”

    葉瀾去內屋給病患看診,江焯替她裝了一包雲南白藥粉,說道:“每天擦一次,一周就會好了,不要留下傷疤。”

    溫暖接過了藥包,低低喃了聲:“謝謝江焯哥。”

    江焯微微一頓,望向她:“你叫我什?”

    喊完這句稱呼,她自己也愣了愣,臉頰立馬紅透了,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平時連話都沒講過的同班同學,一來喊什哥啊!好像跟人家很假熟似的。

    溫暖也不知道怎的,這個稱呼自然而然就順著喉嚨溢出來了,她腦子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過濾。

    “不好意思啊,我以前喊我師兄們,喊順口了。”

    溫暖隻能這樣強行解釋。

    “我們以前見過嗎?”江焯淡淡問了聲。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溫暖回道:“之前在食堂門口,你也問了,記得嗎?”

    “哦。”江焯顯然是不記得了。

    “你看我很眼熟嗎?”

    “你看我呢?”

    溫暖紅著臉,偷瞥了他一眼:“你…有點帥,我過去應該沒見過這好看的男生。”

    恰到好處的恭維,讓江焯心情忽然變得很不錯,他回頭打量了小丫頭一眼,順手薅了薅她的頭發:“你上哪兒剪的這鍋蓋造型。”

    他這樣一說,溫暖越發不好意思:“我哥逼我的!很難看嗎?”

    “是有點…醜。”

    溫暖手攥了攥衣角,暗下決心等會兒回去之後,把他哥的遊戲機卡帶全燒了。

    “下次有時間過來,讓葉青給你修一下。”

    “葉青還會剪頭發呢?”

    “嗯,他斜杠青年,會畫畫、武術、還會修電器,剪頭發…”

    不知不覺,江焯的話多了起來。

    溫暖也沒想到,平時在學校寡言少語的他,熟識之後也挺能聊的。溫暖有點喜歡和他聊天,雖然說過去沒見過,但說話之間卻總有默契,仿佛認識了十多年一般。

    江焯薅著她的短發,端詳著她的臉蛋:“你留短發好看。”

    “是嗎,我哥也這樣說。”

    江焯摸著她的頭發,居然有點舍不得撒手,她如今短發的模樣,越發讓他心底生出某種隱秘而強烈的感情。

    溫暖全程心跳就沒低於過九十,耳垂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你…幹嘛一直摸頭發呀。”

    “哦。”江焯收回了手,說道:“那我送你回去。”

    “好哦,我們家離這兒隔了半座城,你幫我叫個出租就行了…”溫暖說著握住了他的手臂,準備撐著他慢慢走出去,卻沒想到江焯居然又把她橫抱了起來,抱著徑直出了門。

    “我…我能走的。”

    “要我現在鬆手嗎?”

    溫暖一把摟住了他的脖頸,生怕他把她摔下來:“你敢!”

    江焯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溫暖近距離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心想著,這個男人,真的會成為她未來的丈夫嗎。

    溫寒的話實在過於匪夷所思,她一直都當他在胡說八道。

    可萬一呢?

    萬一是真的,她是不是就算提前見了自己未來老公?

    這老公…未免過於好看了些吧!

    江焯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自行車後座上,溫暖忍不住提醒道:“我家很遠的哦!”

    “嗯。”

    “你幫我叫輛車,我自己付路費的。”

    江焯回頭望她一眼,說道:“覺得老子窮?”

    “不…不是啊。”溫暖連忙解釋:“我是覺得不好這樣麻煩你的,雖然你撞了我,但也是我自己沒看路。”

    江焯任由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蹬踩著自行車,已經駛出了小巷,來到馬路上。

    溫暖終於沒再客氣了,她發現江焯這人是個實幹派,話是真的不多,也極少辯駁,想做什直接就去做了。

    這一點,倒是和她很不一樣。

    她是“反派死於話多”的典型代表,即便要和人打架,都會事先大喊一聲:“看招,看我的霹靂連環掌!”,臨死前也會捂著胸口大喊:“啊,我死了,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師門,她和幾個話癆師兄弟可以一邊嗑瓜子一邊坐炕上天南海北地徹夜談心。

    “咱倆還挺互補。”溫暖對江焯說道:“你不愛說話,我挺愛說話。”

    “補什?”

    “就…互補啊。”

    “你為什要和我互補?”

    “呃…好問題!”

    溫暖默默地小抽了自己一嘴巴。

    迎著風,江焯又笑了起來,遇到這小丫頭之後,他笑得比過去一年都多。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葉青和陸宇騎車朝這個方向駛來,正好打了個撞麵:“焯哥,去射擊場玩玩啊。”

    江焯按下車,說道:“現在不空。”

    “你有事嗎?”

    “我把這丫頭送回去。”

    葉青因為溫寒的緣故,也連帶著對溫暖橫眉冷對:“真拿自己當傷員了,還讓焯哥親自送你。”

    溫暖不喜歡他的態度,她又沒招他,這小子跟吃了爆竹似的——

    “你家管太平洋的呀,還管江焯哥送不送我咧。”

    “我…我看你是女人我才不跟你計較!”

    “歡迎你來跟我計較!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了,我讓我哥以後見了你繞道走。”

    “這話是你說的,輸了可別哭著說我欺負你。”

    溫暖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江焯本能地伸手扶了她一下,她立馬拉住了他的衣袖,對葉青道:“我腳不方便,公平起見,咱們比手上功夫,我單手,你雙手。”

    “不需要,我也單手。”葉青才不會占她的便宜。

    於是兩個人都穩住了下盤,溫暖一隻手抓著江焯的胳膊,另一隻手和葉青比劃了好幾個回合。

    看得出來,兩個人身上都是揣了紮實的硬功夫,拳掌切換自如,速度越來越快,看得身旁吃冰淇淋的陸宇小同學眼花繚亂。

    江焯全部的注意力卻放在溫暖身上。

    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種熟悉感並不是兩人曾經在哪有過一麵之緣,而是某種安心的歸宿感。

    “行了,葉青。”江焯擋住了葉青的進攻,將小姑娘護到自己身後,說道:“不準再對她動手了。”

    葉青本來都要贏了,忽然被江焯這一打斷,他泄氣地說:“焯哥,你幹嘛對她這好啊。”

    “跟女孩動手,你很有麵子?”

    “她是溫寒的妹妹!”

    “所以?”

    葉青頓了頓,似乎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奇怪…他對溫寒就是有種天生的排斥和討厭,看見他,就有衝動把他按在地上摩擦,連帶著對溫暖也沒了好臉色。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溫寒,但偏偏這幾天,情緒波動過於強烈了。

    奇怪。

    葉青終於還是收了掌,對溫暖悶悶地說:“抱歉,是我心情不好。”

    溫暖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見葉青道歉,她也沒有再和他計較,擺擺手說道:“算了,是我哥炸毛惹你在先。”

    陸宇見狀,對溫暖說道:“小暖同學,要不要跟我們去射擊室玩玩啊。”

    “射擊室,是幹什的呀?”

    “弓箭射擊玩過嗎?”

    溫暖愣愣地搖頭:“電視見過。”

    “那就一起去唄。”陸宇的目光意味深長地掃了江灼一眼,笑道:“讓你見識見識焯爺的本事。”

    “她膝蓋受傷了。”江焯說。

    溫暖向來是個喜歡湊熱鬧的性子,她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有地方坐就行,我從來沒去過射擊室內,我想去。”

    江焯見溫暖如此說,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了,調轉了車頭,追上了葉青和陸宇兩人,朝著射擊室的方向駛去。

    走在前方的葉青小聲問陸宇:“你叫她幹嘛,又不熟。”

    陸宇回頭望了江焯一眼,嘴角揚了揚,說道:“你沒看出來啊?”

    “看出什了?”

    “焯哥看上這姑娘了。”

    葉青大吃一驚:“什…什!”

    “自從上高中以來,你看他跟哪個女生說話超過三句?”

    葉青掰著指頭算了算,還真沒有。

    “這他媽都公主抱了,四舍五入就等於入洞房。”陸宇騎到葉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好心理準備,你快有嫂子了。”

    *

    溫暖到了地方才知道,他們所說的射擊室,其實是一個射箭俱樂部,進去之後感覺還挺高端的,裝修跟娛樂會所一樣,場地有一個小型停車場的麵積,不同的射道都有防護玻璃以保證安全。

    溫暖在身後的休息區坐下來,立刻就有漂亮的小姐姐送上茶水和點心。

    溫暖拿起一塊小餅幹,扔嘴嚼了嚼。

    唔…好好吃。

    她又忍不住多吃了一塊。

    這時候,江焯已經換了寬鬆的運動衫,提著專業的弓箭設備走了出來。

    第一箭滿弓射出去,正中靶心,贏得一個滿堂彩。

    江焯微微偏頭,望了眼正前方的紅靶,有些不滿意地蹙了蹙眉,又射了第二箭,這一箭,直接將剛剛那支箭擊飛了出去,占據了它所在的位置。

    接下來,第三箭、第四箭接連命中靶心,地上也陸陸續續掉不少廢箭。

    溫暖望著他的背影,驚得都忘記了吞咽。

    這家夥…未免過於厲害了些吧。

    就連身邊的葉青都忍不住衝陸宇嘀咕道:“焯哥今天表現力很強啊,以前也沒見他有這興致。”

    陸宇抱著手臂,微笑地望望溫暖,感歎一句:“你焯哥的青春期,才剛剛開始。”

    因為江焯的出色表現,周圍不少男人躍躍欲試走過來想要和他競賽,不過都以失敗告終,他發揮穩定,輪輪命中靶心,無一失誤。

    全場的注意力都在江焯身上,溫暖沒有辦法不注意到他,他這射擊的水平,堪比專業的弓箭運動員啊!

    她望著他筆直挺拔的背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這男人…別真是她未來的老公吧!

    中場休息的時候,陸宇和葉青非常自覺地把溫暖身邊的長椅空位留給他,他倆躲到角落邊的位置上,偷偷暗中觀察。

    溫暖蜷著腿,默默地遞給他一杯溫水。

    江焯毫不猶豫地接過,仰頭喝了。

    小姑娘的目光宛如膠水一般粘在他身上,和他目光接觸,她便衝他甜甜地微笑。

    “我能叫你江焯哥嗎?”

    從來沒有女孩子這樣叫過他,但是從她嘴喊出來,江焯就是覺得莫名順耳:“隨你喜歡。”

    於是溫暖對他勾勾手:“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江焯湊過去:“什?”

    “其實我哥跟我說,他來自未來,他跟我說哦,未來的我們會…”

    最後兩個字,溫暖卡在嗓子眼,憋得她臉紅到了脖子根,最後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涼水,說道:“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她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慫貨”。

    江焯嘴角抿了抿,垂下眸子,掃了眼桌上的水杯:“你喝的是我的。”

    “唔!”

    溫暖連忙鬆開了杯子:“對…對不起。”

    “我也有事想跟你說。”江焯學著她勾了勾手:“過來。”

    溫暖將身子湊過來,臉蛋貼在他的唇畔:“什呀。”

    “我騎車撞了你,雖然骨頭沒斷,不過你哥提出的兩個賠償方案,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我選第二種。”

    溫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以為江焯要賠償她什,於是連連擺手道:“真的不用啦,我哥滿嘴跑火車,你別理他。”

    “那我再說得直接一點。”江焯抿了抿幹燥的下唇:“溫暖同學,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