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老宅
陸世儒聽見傭人來彙報,說寧漫玉來了,也是吃了一驚。
寧家也是有骨氣的。
當初寧漫玉和陸峯離婚之後,寧老不降反升,着實讓陸世儒很後悔。
可當時陸峯和馮婉婉已經結婚了,且馮婉婉是陸家明媒正娶進門的,馮婉婉還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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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世儒想要寧漫玉和陸峯復婚,可馮婉婉是個大麻煩,當初鬧得那麼僵,他也豁不出自己這張老臉。
於是悄悄找了中間人去打探情況,沒想到寧家是打死不願意寧漫玉和陸峯復婚的。
寧老甚至放出話來,沒報復陸家,已經是他大人有大量,陸家可別蹬鼻子上臉。
陸世儒當時嚇得不輕,也就只能這樣了。
“快請進來!”
陸世儒在書房裏招待寧漫玉。
當年他是很看不慣這個兒媳婦的,因爲陸峯確實太寵她了,可無奈寧漫玉有家世,他少不得給她幾分顏面。
陸世儒保持着淡淡的姿態,不刻意親近,也不會顯得格外疏遠。
“有事?”
寧漫玉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我兒子的婚事。”
“小野的婚事……”
“我對我的兒媳婦非常滿意。”
“兒媳婦?”陸世儒輕哼一聲,“我還沒有同意呢,你哪來的兒媳婦?”
“你?你算老幾?”
“你——”
寧漫玉抱着胳膊審視着陸世儒,當年他是陸峯的爹,是她的公公,她得尊敬他。
可現在他屁都不是!
“寧漫玉,我就算不是你的公公,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說話的?”
陸世儒被氣得不輕。
“長輩?長輩有長輩的樣子,纔算是長輩,否則屁都不是!”
“你——”
陸世儒真的懷疑,陸森野混起來的時候,真的跟他媽媽一模一樣。
寧漫玉站起身來,一只腳踩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
“我兒子的婚事,當然是我來做主!我做不了的主的,還有我爸爸!”
“你不要仗着你爸爸的勢力,你就……”
“我就是仗着我爸爸的勢力啊!你能拿我怎麼樣?你不也是仗着你陸家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這些錢嗎?誰也別說誰!咱倆都一樣,不一樣的是,我爸爸還活着,你的祖宗們早不在了。”
陸世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夏小鷗是我認定的兒媳婦,誰要敢攔着我兒子娶進家門,飛機大炮伺候着。”
她當然說的玩笑話,飛機大炮是來不了。
但是寧家如果真的想要動陸家,也不是動不了。
這一點陸世儒很清楚。
寧漫玉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還有!誰要是欺負我兒媳婦,讓我兒媳婦有個三長兩短,給我生不了小孫子,我突突了誰!”
陸世儒這個老者,在寧漫玉面前,也只能乾瞪眼。
寧漫玉扯了扯脣角,看了看陸世儒,“咱們有二十年沒見了吧?你看你老的,頭髮染了幾回了?大門頭都禿了。
少操點心吧,要不然該去廟裏敲鐘去了。”
說完寧漫玉扭頭就走。
陸世儒顫抖着嘴脣,半晌才從嘴裏吐出三個字來。
“女土匪!”
寧家的人都當兵,寧漫玉也十八歲入伍,她嫁給陸峯的時候,還沒退伍呢。
她一直就是匪裏匪氣的。
在陸峯面前又嬌滴滴地像個小女人。
陸峯是在公司的時候,聽說寧漫玉來了。
他立即散會,火急火燎向老宅趕,可還是來晚了一步。
傭人們說,寧漫玉已經走了。
“陸老氣得不輕,您要不去看看?”傭人說。
“我公司還有事。”陸峯擺了擺手,又走了。
山城
柳穎又在院子裏開始罵人了,罵完了夏有志,罵兒子夏小海,罵的滿大街都能聽見。
他們兩口子多年的積蓄全都賠進去了。
夏小海整天就知道打遊戲,也沒個正經事。
家裏的小超市也不怎麼賺錢了,現在人們都在網上買東西,他們家生意越來越差。
之前養尊處優慣了,兩個人誰也不願意出去打工,就這麼一直耗着。
夏小海突然從外面跑了回來,“媽媽媽!”
“嚎什麼嚎!你媽還沒死呢!”
夏小海突然道:“你看我姐上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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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誰也沒看春晚,自然不知道夏小鷗上春晚的事。
只知道過年的時候,尹紅霞死了,她攔着,也沒讓夏有志過去一趟。
只是聽說喪事辦得挺風光的。
“上就上唄。”
“她現在了不得了,是舞劇院的首席,應該能賺挺多錢的吧?我還看見新聞,她男朋友是個籃球運動員,年薪四百萬,還有代言!”
夏小海年輕,一些新聞關注得多一點。
之前他也不關注這些,還是他一起打遊戲的朋友告訴他的。
“據說他一個代言合同就上千萬呢,他所在的那個籃球隊拿了冠軍,代言費用又得漲!”
柳穎頓時眼珠子都發亮光,“多,多少?”
幾百萬,上千萬,那是她這輩子沒見過的錢啊。
幾十萬對她而言就已經很多了。
“我姐現在可有錢了,你們找她要點錢唄,給我在縣城買個房子,回頭我把小倩娶回來,小倩她媽媽說了,必須在縣城買房,還不能貸款。”
柳穎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去把你爸叫回來!”
她到底是後媽,可夏有志是親爸啊!
親爸找親閨女要錢,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這天夏小鷗從舞劇院排練結束,就準備回家了。
“夏小鷗,招待室有人找。”
“哦。”夏小鷗應了一聲。
會是誰找她呢?
她只好去了招待室,在那裏看見了曬得黢黑的夏有志,還有蓬頭垢面的柳穎。
他們兩個的變化,其實讓她挺詫異的。
“有事?”夏小鷗十分警惕,知道這二人來者不善。
夏有志低着頭不吭聲,柳穎杵了他好幾下,隨後開口,“小鷗,要不是到了不得已,我們也不想來麻煩你,你也知道之前小海不懂事撞了人,把家底都賠進去了。
咱們家的超市也不賺錢,我和你爸爸都要喝西北風了。”
夏小鷗猜測着,這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自己進了舞劇院,所以來要錢來了。
“咱們之前不是兩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