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抱歉,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所以,請你把劍拿下去。”
落千嵐定定看着眼前這個刺客,沒有矇住黑布的眼睛,沒有絲毫畏懼。
“正好,我也不喜歡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那刺客冷嗤一聲,把劍拿了下去。
落千嵐聞到一種淡淡的血腥味,不濃,但是像落千嵐這種常年和草藥打交道的人,對氣味是最爲敏感的。
“你受傷了。”
落千嵐淡淡道,剛剛轉身,毫不意外的,就看到一把白晃晃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說你是誰”
那刺客冷冷的道,聲音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色彩,冰冷得讓人想要打寒戰。
而此時肆豫景狂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詫異的,他身上受得傷只是一點點,根本沒有流多少血。
而眼前這個小姑娘,居然可以面對他的劍絲毫不見畏懼,還能夠知道他身上受了傷。
可見,這不是什麼普通的深閨女子。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呆在丞相府,如果,她是丞相府的人。
那麼,她是不應該活着的。
肆豫景狂的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殺意。
落千嵐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那種戾氣,但是她沒有害怕。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她一定不會死在他的劍下,這種感覺幾乎就是憑着一股子的直覺。
過後,如果落千嵐知道,她當時真的差點送命的話,想必打死她,她也不會去信那狗屁直覺。
“我的鼻子比狗要靈,滿意了吧。”
落千嵐輕笑一聲,不知怎的,她感到那只劍竟然有些僵硬。
“劍拿開吧,我一個小丫頭能對你這個刺客怎麼着”
落千嵐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不知是哼什麼。
肆豫景狂的眼裏閃過片刻的尷尬。
是啊,一個丫頭片子,他那麼小心做什麼,搞得好像是千軍萬馬似的。
落千嵐把刀輕鬆的從自己的脖子上挑了下去,去案几上拿藥箱。
肆豫景狂看到了落千嵐的脖子上淺淺的一塊血痕,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痛嗎
肆豫景狂有些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她痛不痛關自己什麼事
於是,肆豫景狂冷着眼看着落千嵐從藥箱裏拿東西,爲什麼是冷着眼
因爲他的臉被黑布包着,除了眼睛別的都看不到,自然也無法看到他冷着的那張臉。
至於他爲什麼冷着臉
自然也是因爲剛纔的中邪事件。
“居然是夏金蟬,居然下這麼大血本”
落千嵐拉起肆豫景狂的手腕,自言自語。
她一直都知道落家有着一樣東西,讓當今聖上倚仗他們落家,而不對落家疑心。
要不然,以當今聖上多疑的性子,早就把家大業大的落家,尋個罪名給抄家了。
因此父親纔對那件東西小心萬分,就連放那件東西的密室都佈滿陷阱。
只是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拿出西域最毒的夏金蟬。
而肆豫景狂卻心中一滯,有些懊惱。
自己居然連她什麼時候到他身邊他都不知道,要是她是有心之人派來的,自己現在說不定怎麼樣。
便要起身運功離開,落千嵐卻按住了他。
神情間有了些怒意。
“這是極毒的
草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我素昧平生,憑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是醫者”
落千嵐萬分生氣,一個病人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她當然會有些怒氣,可是這次好像有些過火了。
果然,那黑衣人冷笑一聲。
“別忘了你的身份,我想要殺了你,易如反掌。”
落千嵐心中一震,對呀,她怎麼忘了眼前這個人說不定一個不高興就殺了她滅口,她怎麼還偏偏這般不知好歹。
“你身上的毒,天下只有我一人可解。”
落千嵐看着他,眸子裏泛着自信的光芒。
肆豫景狂被她眼裏的光震了一下,爲什麼他居然感覺,眼前這個丫頭,有些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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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仔細一看,這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深閨女子罷了,只不過要比尋常女子能夠冷靜一些,懂一點醫術罷了。
肆豫景狂把那種特別怪異的感覺歸位這些,也只能歸爲這些。
落千嵐看眼前這個“刺客”沒有說話,便知道他已經默許了自己給他處理傷口了。
於是,拿起銀針,分別紮在肆豫景狂的百匯穴,金頂穴,下手快狠準。
只見在肆豫景狂的手腕處流下了絲絲黑血,看起來異常滲人。
肆豫景狂再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丫頭不凡了,這次不是錯覺了。
而是實打實的感覺。
他感到手腕上像是被蟲子咬了一下,不痛不癢,而這麼一下,他的毒居然都這麼被逼出來了。
天底下能有如此本事的人,除了江神醫再無他人。
那麼眼前這個丫頭是不是和江神醫有什麼關係
肆豫景狂心中暗襯。
外面的人此時正在大喊抓刺客,滿丞相府的找人,竟然有着向後院來的趨勢。
落千嵐見外面的人急得團團轉,知道他必須馬上走,便扔給他一個藥包。
“一日三次,七日之內,毒性盡除。”
肆豫景狂一翻手,發現他的手裏多了一個藥包。
看向落千嵐,而落千嵐卻低頭擺弄草藥,頭也不擡。
“多謝。”
肆豫景狂道了聲謝後,就從屋子裏悄無聲息的離去,只留下一個略顯朦朧的身影。
身後的落千嵐眼波忽明忽暗,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扣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驀地,她笑了笑,只不過,那笑,怎麼看都有些算計的味道,讓人心底發寒。
那邊,肆豫景狂出了丞相府後,輕輕喊了一聲“焚影”
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見到肆豫景狂後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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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從頭到腳的黑,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蒙臉,可是沒有蒙臉,他的臉也是冷冰冰得像個冰砣。
“去,查查那個女孩。”
肆豫景狂低沉着聲音道,說完,又加了一句“查好了無論如何,要像我彙報。”
不顧焚影那有些怪異的臉色,運着輕功走了,瀟灑得留下一堆問號給焚影。
焚影見肆豫景狂走了以後,很沒有形象的撓了撓頭,這殿下是怎麼了
以往讓他查人,如果這個人身份可疑,直接就讓他解決了,根本就連彙報也不用。
這怎麼還讓他去查個女孩,還無論什麼結果都要彙報
可疑,可疑,太可疑了
最後,苦逼的焚影得出一個結果,自家主子的性情又開始反覆無常了。